也许外人看来当时阮卿不惧世家,造福百姓,让人敬佩。可这其中滋味,只能如人饮水,冷暖自助。
他忽的笑起来,眼眸弯着,却不达深处:“这杨德祖倒有意思的很,罢了,你把他带到这吧。”
于书房接见。
杨修同阮卿一般年纪。进了屋,他便对低头批着公务的阮卿行礼,“学生杨修,参见阮卿大人。”
“你我同岁,这声大人卿当不起。德祖请坐。”阮卿抬手一指坐下席子。
“阮大人随司空南征北战多年,劳苦功高,又岂是学生可以比肩的。”杨修拱手坐到席子上。
阮卿抬抬眼皮,瞥了对方一眼,视线又回到竹简上,“你也不必再这给卿打哈哈,卿没那七七八八的花肠子。你来找卿何事,卿心里清楚。”
听青年这么说,杨修忙拜倒于地,“都言阮主簿心最善,我父绝无通敌之心,还望先生救我父亲一命。”
“我没法帮你,你走吧。”青年冷冰冰说。
“先生。”杨修抬头,悲切道,“我家虽与袁家有亲,但杨家为大汉之臣,效忠司空,袁术反叛自立登基,我杨家一概不知,我父食汉禄,怎可会去交通反贼,此间必然有误,还请先生心存善念,救我父亲一命。”
效忠司空……这杨修倒是个聪明的。
阮卿终于舍得抬头看他,“久闻杨修聪慧,怎么如今却看不透了?”
“还望先生赐教。”杨修再次叩首。
眉头微敛,青年静静说道,“司空是什么脾气你也听说一二,卿虽照顾司空多年,也不过一介小吏。今日若为你求了请,只怕卿这条命便保不住。”
见青年话中还有转机,杨修忙竖指立誓,“先生若愿救我父亲,便是我杨家恩人。今日先生所言,皆入修耳,除去天地,日后不会有人再知。若我杨家命绝此地,也皆与先生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