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那祢衡愈发张狂,说荀令君可以使他吊丧问疾,郭祭酒可以白词念赋,还是先生您可牵马倒酒,不过应侍之童……一顿下来那可是谁都骂边了。”
阮卿听见有人骂自己也不恼,只是哈哈大笑,好半晌才收住,长吁口气问,“司空何如?”
“司空便让他做了鼓吏。第二日在省厅大宴宾客,让祢衡过来敲鼓,谁料他穿着旧衣服来到。左右呵斥他为何不换新衣,岂料……”
“岂料怎么?”怀里的狗突然支起耳朵,从阮卿怀里跳下来往外跑去。
“那祢衡竟当重脱下衣服,裸体而立,浑身尽露。过了会才把衣服穿上。司空忙把他打发去荆州了。”
“哈哈……”阮卿笑倒,捧着肚子来回打滚,“没料到司空遇见这种人来疯也没法子。哈哈哈哈,下回,卿,哈哈哈,也试试……”
“慕尔笑的好生开心。”门口传来低沉的声音。
小吏一惊,忙跪到,“见过司空。”
“操竟不知府中有这乱嚼舌根的人。”曹操走进来,无视在自己脚边乱扑腾求摸摸抱抱的枯荣,淡淡瞥了小厮一眼,不知喜怒。
小吏浑身发抖,叩首道,“司空恕罪。”
阮卿又恢复一脸平静,仿佛刚才的开怀大笑只是幻觉,“主公何苦吓他。是卿让他说的。”
他起身做揖,另对那小吏道,“还不快下去,活儿都忙完了?”
“是是。谢司空,谢先生。”小吏忙起身离开。
“司空今日不找关二爷了?”阮卿抿嘴笑着。
“谁家的醋缸翻了,好大一股酸味。”曹操皱眉,拿袖佯装捂住鼻子,眼中却有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