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看了严兴生一眼叮嘱道:“你垫块布巾。”

他也没觉得身边的人这么小心翼翼有什么不对,毕竟现在他们跟匈奴算是有大仇,他能假意将乌师庐约出来捅一刀,对方也能假意给他写封信在信里下毒啊。

严兴生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布帛上面的丝绳解开,一点点展开。

刘谈此时已经手拿一块布巾将口鼻都遮掩上了,等布帛展开之后他挑了挑眉:“这手字锋芒毕露,观之颇有风骨,也不知是何人所书。”

严兴生嘀咕道:“字写得再好去投靠匈奴也称不上什么有骨气。”

刘谈却说道:“人与人的境遇不可一概而论,他什么情况谁也不知,还是先看信的内容吧。”

他本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结果发现呴犁湖居然让刘谈帮助他坐稳单于之位。

在信里,呴犁湖表示只要北境王殿下肯帮助他,他可以将乌师庐的部族双手奉上——那意思就是说知道你北境国缺人,这些人你拿走随便用。

刘谈正奇怪的时候就看到了最后一句——匈奴愿将燕山以西割让给乌孙国,不知可否让乌孙国暂且退兵?

呴犁湖一封信写了两件事情,每一件都让刘谈看不明白。

他将第一件事情先放到一边,转头对严兴生说道:“去乌孙王的宅邸问问这两天有没有乌孙王的消息。”

最近事情太多,一件接着一件,如果不是呴犁湖提起,他险些都忘了陆悬已经好些日子没给他写信了。

按照以往陆悬恨不得一天一封信的架势来看,刘谈很有理由怀疑他是不是又悄没声息的做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