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这是要认下她了?”何夭轻声道。
“嗯,她一个孩子罢了。”钟明将何夭引至客厅矮塌前。
“我知道了,”何夭温柔得笑了笑,“我想要个闺女很久了。家里那个皮小子,哪有闺女暖心?”
钟明将何夭揽在怀中,“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去,”何夭轻轻推了一下钟明,“三十六的人了,没羞没臊,我要去给闺女想名字了,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好,”钟明偷亲了一口何夭,“那有劳娘子了。”
“整天没个样子,阿情都是被你带坏的!”何夭嗔了钟明一句,自顾自上楼去了。
要说凉快,这哪有比屋外还凉快的地方呢?钟明撑着伞,站在阮汶墓前。
“你这一死,前尘旧怨,算你是还清了,”钟明轻声道,“当年,我有错,是我的错。你怎么对付我都行,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儿子!等你闺女长大了,我会告诉她你的事的。拣几件好的。不会霸占你闺女,让你墓前无人。”
钟明呆立了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明晦不定。突然,他把伞扔在了一旁,一下盘腿坐在地上,利索得仿佛还在当年军营,指着阮汶的墓碑张口就骂,“你说说你个兵痞子!”任由雨水浇了他一头一脸。
等他回竹楼,只听见楼上,那娘俩已经说笑上了。钟明推开房门,何夭招呼着他过来,“大郎,快来,我们家玢儿醒了。”
☆、旧梦
长安元年⑴,腊月。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