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倾点点头,“孩儿记住了。”

“去吧,”李瑛轻轻推了一下唐倾,“我困了。”

五月渐渐步入中旬,钟情也越来越没有精神,只能瘫在凉席塌上守着冰盆,莫说看书写字,就连说话也没什么气力。

不知道我还能熬多少年……

钟情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郎君,”一个婢女在楼下喊道,“郎君,阿郎回来了。”

“嗯。”钟情勉强爬了起来,若不是近一年多的习武,他定然是没这个力气的。

一个大意整个人直接滚落到了地上,硬是伸手扶着矮塌又试图站起来。

此时钟明刚冲上楼,三步并两步直接将钟情扶上了塌,“好生躺好,阿耶和阿娘带了解药回来,没事了。”

“真的么?阿耶?”钟情激动得抓住了钟明的袖子,神情渴盼到令钟明心底一阵酸楚。

“嗯,真的,”钟明从怀中取出解药,半扶着钟情将解药给他喂了下去,“阿情还要好生休息。你有妹妹了,待好了,可就要当阿兄了。”

“好。”钟情靠在钟明怀中,静静得等待着。那解药当真是有用,不多时钟情只感觉体内那足以融了他骨头的灼伤感渐渐退了下去。

过了约摸两盏茶的功夫,钟情总算感觉恢复了些力气,他稍稍用力坐起,攥着钟明的衣袍,看起来还是有点虚弱,“阿耶。”

“你再躺会,”钟明扶着钟情躺下,给他盖了一层薄被,“你阿娘她们起码黄昏才能回来,我去叫大夫。”

钟情听话得点点头,昏昏沉沉得睡了过去,一身的轻松。

“阿沉,”何夭轻声唤道,“阿沉,你看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