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一下抓住了钟明的袖子,“阿耶!你也!”

钟明拍了拍钟情的手,“阿情,你要快点长大了,阿耶撑不了多久。也不许怪玢儿。”

“她是那人的女儿!”钟情是死也忘不了阮汶掐着他的脖子对他说的话,手都有些颤抖,“那人让我陪她,才给我喂了毒药!我如何不怪!”

钟明温言劝道:“你若是怪她,那你和阮汶又有什么区别?都是殃及无辜。这也是你阿娘的意思。”

钟情极力克制着自己,跪回了软垫上,拒绝再开口。

“这五年来,你一向疼爱她。她是失忆了的,并不记得过往。从你认识她,她就是钟玢。”钟明拍了拍钟情的肩膀,走出灵堂,给了钟情一个单独的空间。

待脚步声越行越远,直到周围只剩下他一人的呼吸声,钟情才伏在地上,压抑着,泣不成声。

唐倾身披重孝,点着灯,读着信。信上自是没有什么只有在话本里和传闻中某些奏章上才有的泪痕之类的东西,只有一笔俊逸整齐的字迹。

只是自己也是重孝,无法去看她。

思索了许久,唐倾才提笔开始写回信。

☆、孤苦

初夏微雨,朦胧了蜀中的锦绣山水。一名一袭白衣的少年,撑着油纸伞,从田间土埂上走过,走到一户人家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一个仆役打开门,“郎君,您回来了。”

少年点了点头,“阿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