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就今日吧。
唐倾拎着石冻春向自家院子的方向踱去。
扬州别院中桴炭烧得旺盛,红泥小火炉上温着唐倾白天买回来的石冻春。
唐倾披着狐裘坐在塌上,就着烛火看《素问》。钟情搬了张小几对着唐倾,也坐在塌上,他倒是只穿了一身室内的冬衣,甚至有点热。他摸了摸唐倾的双足,有些冰凉,握起,放在肚子上暖着,又将其盖严实。这才翻开账本,打起算盘。一时间屋内只有翻书和算盘的声响。
“阿倾,一万零四百四十九加上三万一千六百零三再加两万六减去四千八百六十二再减五千九百九十一是多少。”钟情翻着账本,却懒得打算盘了。
“五万七千一百九十九。”唐倾随口答道。
钟情思索了一下,勾了几笔,“那五万七千一百九十九减去两万四千二百六十三呢?”
“三万两千九百三十六。”唐倾翻了一页。
钟情又写了几笔,合上账本,“还是边贸生意赚得多。”
唐倾的目光还是放在书上,“你不是坚持要做地主么?”
钟情一边收拾账本一边道,“这是自然,必须是地主,商人可不是良籍。你说我在安西那边买几亩地包了你的葡萄酿怎么样?”
唐倾拒绝道:“不怎么样,不如波斯那边的。”
钟情算了算时间道:“我们来扬州有些时日了吧。”
“嗯,之前你出去了数日。”唐倾翻了一页。
“还生气啊……你都答应我不气的,我也是没有办法……”钟情摩挲着唐倾的脚踝,见对面的人并没有什么真生气的预兆才舒展了下身子,弯腰将小几放到床下,懒懒得靠着软枕,“要是你是个什么普通的武林人士就好了,普通的成都府人士。那你现在就可以在我府中等着我了。”
“你要就是个资阳的地主,这会也就该在唐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