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二十三年九月十九,宜安葬。

钟家老宅挂满了白绸。

田里几户桑农在树下闲聊。

“唉,老天不开眼啊,好人不长命,”一个桑农嚼着草根,“前两年我娘重病还是东家帮忙出的药钱。这,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钟家两代都是顶好的东家。可惜自老东家就寿数不长……”

“听那主办丧礼的道士说,是这里的风水就不顺他们家……”

“也不知道我们下一任东家是哪位……”

褚和光站在钟情的墓前,看了一会,放了一沓纸钱,转身离去。

“拜见堡主。”唐倾对着轮椅上的唐傲□□了一礼,他的右臂还吊着不能动。

“你是难得活下来了的幸存者之一,”唐傲天看着唐倾,面露悲痛之色,“你可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之处了么?”

唐倾低着头,“当时袭击来得太过突然,属下也只能尽量保命,无暇顾及其他……请堡主恕罪。”

唐傲天叹了一口气,显得怅然,“罢了,有谁能顾及那么多?下去吧。对了,有个人,你们应该见一面,以后他要什么情报人手都给他。”

“遵命。”

唐险帮着唐倾将他地窖中二十余坛美酒全部搬了出来,用车拉到了坟地。唐倾一坛坛得将他昔日珍藏拎到墓碑面前,他的下属们,每人一坛。

这次因为堡主说人手不足,他的直系下属,除了唐险这个年纪还有点小的,基本都去了,连带他们几个带的,加在一起零零总总有二十八人。本来是三十个,只是唐绛和唐黛之前受伤了,被他勒令在家休息,逃过一劫……

唐险此时已是眼眶泛红,只是极力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