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夫。”唐倾掩饰不住得欣喜,心中的巨石也总算放下了。

“我先出去了,明早再把要换的药给你拿来。”白术点头,出了屋子。

唐倾看白术出去,起身吹灭了烛火,小心得侧躺在床沿子上,除了握着得手,再没有碰到钟情。

二者取其一……只是,还需准备一二,也不知我能不能成功,万一……

唐倾看了一会身旁的人,阖眼睡下了。

阳光透过窗户纸柔柔得落在钟情的脸上,钟情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缓缓得睁开了眼,被阳光刺得直皱眉头,连眨了好几下,才总算看清眼前的景象。

还活着,天花板,很好,没在乱葬岗。钟情感觉身旁还有一个熟悉的呼吸,眼眸向右一转。

阿倾!

“……倾……”钟情的嗓音十分沙哑干涩,声音轻微,但还是惊醒了唐倾。

“你醒了。”唐倾起身端了杯水过来,小心翼翼得给钟情润了润嘴唇。

“你来了……”钟情感觉着唇上的湿润,就知道这不是幻觉,除非他在做梦,他还没醒。

“我来了。”唐倾将杯子放在桌头。

钟情突然伸出手,紧紧攥着唐倾的袖子,“还走么?”

“你已无大碍。”唐倾起身,平静道。

钟情愣了一下,一下死死得抓住唐倾的手腕,似是要把他的骨头一把抓碎。

唐倾连最轻微的挣扎都没有,好像那咯咯作响的骨头是长在别人身上一样,神色冷得如同燕北的冰原。只是唐倾不知道,他看向钟情的眼神总也狠不下心肠,如何能瞒得过这些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