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险顿了顿,不知为何看着夕阳余晖下唐倾半垂着眸子难得的显得伤感的侧脸他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他咽下了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一抱拳,“请您,一路保重。”

唐倾轻轻点了下头,继续向外走去,逐渐消失在了唐险眼前。

待唐倾出了蜀中,他已然彻底换了一副模样,不仅是穿着和脸,就连身形也被他改换了,生生比本身矮了半个头。手上的茧子也没被放过,覆上了新皮肉,盖上新茧子,佯装出一副剑客的模样。

待他出了关中,虽然将身形转了回去,但又是换了一张脸,一张北方人的脸,瘦削黝黑,跟唐倾这两个字着实差得远。这次的他,是刀客。穿着粗布麻衣,腰间别着两把唐刀,戴着斗笠,同江湖上的独行客别无二致。左右,唐倾的刀法也是极为不错。

“到底是你们找不到呢,还是不想找呢?”唐无乐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唐险单膝跪在下首,“禀首领,属下无能。唐倾的易容术本就高超,我们更是由他一手训练。”

“推诿之词,”唐无乐将茶杯一撂,“继续找。堡主有令,找到后把情报直接给斩逆堂一份。”

“遵命。”唐险俯首。

麻雀叽叽喳喳得跃上泛着嫩绿的柳梢,此时就连迎春花也不过刚刚露出个花芽尖尖。

钟情同白术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一袭松霜绿的文士袍,礼而雅,和普通的大唐文人并没有什么差别。

白术将指尖搭在钟情手腕处的脉搏上,紧皱着眉,“换只手。”

钟情换了左手放在腕枕上。

白术仔细检查了一遍,才道:“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还得好生将养着……是我学艺不精……”

钟情笑了笑,“化浊何出此言,我如今能好好坐在这,全靠你和芷娘妙手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