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落魄的身影哆哆嗦嗦地推开了酒吧的木门,一楼的狭窄小厅只有一个蒙着绷带的女巫鬼鬼祟祟地坐在角落里,整个酒吧没有其他人,就连应该在吧台处的酒保老板也不见踪影。

窗户在风雨里嗡嗡作响,肮脏污秽的玻璃只能勉强被照亮成土黄色,什么景色都看不清。

唯一的光源是绷带女巫桌上的那盏油灯,在凄风苦雨的暴雨夜里颤颤巍巍地燃烧着又黄又暗的光。

进门的是个脏兮兮的老巫婆,她看上去比缠着绷带的女巫还凄惨。浑身浸泡着潮湿的雨水,身上的巫师袍不知道穿了多少年,满是补丁和发黄发黑的污渍,头发已经斑白,枯燥得如同一团杂草,此时淋着雨水,就像湿漉漉的水藻一样纠缠得令人恶心,脸上满是褶皱和斑块,像团糅烂的抹布。

绷带女巫只投去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有……有人吗?”老巫婆颤颤巍巍地朝吧台走去。

酒吧老板已经睡了,绷带女巫十分了解这里,但丝毫没有回答她的意思,独自在角落里饮酒,桌子上已经堆满了空酒瓶。

“有人——吗……”老巫婆又叫了起来,这次试图走到吧台后面去。

但是吧台后面也没有人。她茫然又无助地站了一会儿,蹒跚地走向唯一的活人。

“姑……姑娘……你是……老板吗?”

绷带女巫醉醺醺地嘟囔:“哪里来的流浪婆……”

“外面啊,下雨,太大了……”老巫婆哆嗦着说,“我,我没地方去……想住一晚……”

绷带女巫怀疑地瞥了她一眼,觉得她根本没钱付账。

不过那又关她什么事呢。她厌烦老巫婆行将就木的样子,不想被纠缠下去,勉强站起来去吧台寻找铃铛,把睡着的老板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