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福思打消了睡回笼觉的念头,随手捞起刚才被打湿的玻璃杯,用吧台上那块看上去从来没有清洗过的脏抹布擦拭起来,目光却留在两个女巫身上。

她们面对面坐着,绷带女巫把桌子上的空酒瓶都堆到一边,好让老巫婆可以放置水晶球。

枯瘦的手指又开始围着那颗油腻的水晶球转动。

“唔……你是个悲惨的女人……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没错,你谁都不能告诉……太可怜了……没有人理解你……”老巫婆神神叨叨地说,她对面的女巫整张脸都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心里的想法。但阿不福思敢说,这些话光凭猜测也能编出来。

忽然,老巫婆的表情变了。她的声音低沉下来,而且连贯又稳定,快速地吐出一串预言。

“有个人回来了。更多的人也回来了。他们正在集结。你们也在集结。下个月出现的转机将会改变一切。希望和绝望都在那里。必须好好把握。谨慎判断。”

话音落地,酒吧里陷入沉默。

只有门板和窗户被暴雨浇灌的淅沥声。

老巫婆如梦初醒地说:“哎?我……说完了……?”

绷带女巫阴沉地盯着她:“你可以走了。”

“噢,房钱……姑娘,别忘记了……”她收起水晶球,絮絮叨叨地说。绷带女巫掏出钱袋,数出几枚硬币,一分也不多地放到桌上。老巫婆拢起它们,颤颤巍巍地走到吧台,把它们交给阿不福思,满意地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