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陷入沉默。赫敏和罗恩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望向哈利。
哈利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手背,那上面写过的“我不可以说谎”的伤痕已经痊愈,但此刻它仿佛又忽然灼烧起来,散发着炙热的温度。在乌姆里奇办公室一遍又一遍罚抄句子的厌恶感仍然鲜活,所以他完全能想象死前的乌姆里奇怀着怎样的绝望和憎恶写下了墙上的话。
“这很——不可思议。”哈利喃喃地说,有些难以描绘自己的心情,“谁杀了她?”
德拉科尖锐地讥笑了一声,“我怎么会知道?”
“那句话真适合她。”卢娜说。她是在场唯一保持着平静的人,甚至露出了一丝清甜的微笑。“——‘我不可以说谎’,多精简的总结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坦诚真相,也不是一件坏事。”
罗恩对她的疯言疯语感到持续地不可思议。德拉科描述的惨象令他感到不适,但没什么比打击死对头更值得他打起精神的了,更何况乌姆里奇的死亡——尽管离奇又恐怖——是多么振奋人心的意外。
“怪不得你像条哈巴狗一样投向了我们。失去靠山,害怕被报复,是不是?”他扯起嘴角,努力找回从前对掐的状态。
他做的还不错。
德拉科立马从后怕中回神,“该害怕的是你们,无知、弱小、又可怜的韦斯莱。”
在他们的冲突进一步升级前,赫敏严肃地分析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乌姆里奇显然是被人杀害,麦格教授为了学期最后一天稳定人心封锁了消息,但迟早会登上报纸。到时候人们会怎么想?乌姆里奇死了,受益最大的会是谁——她生前反对的是谁,怀疑的是谁,抢占的是谁的位置?”
她越说,包厢就越沉默。最后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列车驶过铁轨的规律的隆隆声。
最后,卢娜轻巧地说出了众人心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