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纽尔低头看着大台阶下的托尼,把下意识想要拒绝的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好,我会的。路上小心。”
话音刚落,一辆银白色的奥迪停在了托尼身侧,他顺手带上了茶色的墨镜,潇洒地朝着伊曼纽尔挥了挥手,便钻进了车内。
一关上车门,他就立刻捂住了胸口,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仿佛在压抑着某种极不舒服的感受。
他解开了衬衫的纽扣,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黑色的纹路自那颗闪烁着荧蓝光辉的心脏扩散而出,沿着血管,仿佛剧毒的藤蔓,向着四肢和颈部缓慢地攀爬。
他只看了一眼,就飞速扣回了纽扣,掩盖了这一切。
坐在驾驶座上的佩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看向托尼:“怎么了,托尼?”
托尼没有立刻回答,他看向窗外,看见伊曼纽尔和他的那位盲眼的英俊律师从大台阶上走下来。
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伊曼纽尔突然笑了。一阵秋风吹过,扬起他灰白相间的领带和深棕色的碎发,那双淡金色的眼睛仿佛两颗星辰,散发着如恒星般的渺远的光芒。
那位律师也笑了。他给托尼的感觉一直是严肃而沉稳的,甚至是有点冰冷、危险的。
但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便如同寂静黑暗的角落里乍然照进了耀眼的、绚烂的光。
托尼收回了目光,望向佩珀,迎着她担忧的目光笑了笑:“没事,我们走吧。”
“你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佩珀说道,“你都已经二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了——当你突然告诉我说你又要去一趟阿富汗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疯了。”
“那现在你知道了,我可丝毫没疯。”托尼说道,“我在忙着救人呢。”
“……”佩珀叹了口气,“那你告诉格林先生了吗?关于你的钢铁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