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葡萄熟透,我们就摘满满的一大捧放在爹爹的坟前,但我们一定要尽快逃出去,刻不容迟。”小秉焦急地左顾右盼道。

“区区葡萄何足挂齿,本太守自会遣手下满足老丈人的心愿。”张邈突然不知从哪走出来,放肆的大笑回响在空荡荡的林间,惊醒了栖息的寂静飞鸟。

小秉闻言转头对他怒目而视:“无耻张贼,你竟敢偷听墙角!”

“本太守不过是担心我的美妾偷偷逃跑,故来探视一下你们,不经意听到你们姐弟对话而已,何必动怒?”

阿笙心下一沉。张邈并未因为爹爹去世而对他们放松半分警惕,周围的护卫脚步声还是若隐若现地传出来。看来,自己逃是逃不出去了。

想到这儿,她装作恭顺地施个常礼,语气温柔:“张大人,我父新亡,小女请求婚期能否暂缓?”

不想张邈抹了把长满络腮胡的的下巴,眼里透过玩味的神色:“莫非你还想借故拖延?本太守只会按原计划来迎娶你。”

小秉按捺不住满心的怒气,刚想站起来辱骂,却被阿笙用严厉的眼神止住了,只能紧咬牙关硬是忍了下去。

待张邈人影不见,阿笙悄悄附在弟弟耳边,轻声道“小秉,姐姐只求你这一次。”

她的神情里既有严厉的命令又带着强烈的哀求,泪水从眼角滚滚而下,“你如果想救我,只有去找兖州牧曹操将军,如今唯独他能拯救我们。”

她其实与他并未有几次见面之缘,但敏锐的直觉使她笃定坚信,他一定会来救她。

小秉闻言抽噎着渐渐止住哭泣,但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从脸颊上淌落,他回身依依不舍地凝视阿笙,坚定地点头:“阿姊,小秉一定遵照你的嘱咐带曹将军回来救你。”

他虽然不知那个平日只可远闻不敢近观的兖州牧为何会认识姐姐,但既然她如此说,这必然是救姐姐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