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她自己也便罢了,居然敢诅咒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
阿笙当即生了怒气,忍不住反驳:“丁熙,你平白无故血口喷人,难道也不怕遭了报应?”
“呵,”丁熙冷笑,朝身后微一示意,只见蓬头垢面的溯玉被狠狠地扔到阿笙面前,手掌被地面刮出了两道血痕,“你的婢女都招认了,你指使她做了什么事情,难道你还敢抵赖?”
“我没做过的事情何谈招认,更何谈抵赖?丁熙,信口污蔑也得有个证见。”
“证见?好,”丁熙扯了下嘴角,呵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踢了跪在地上的溯玉一脚,仿佛不过是在训斥卑微的阿猫阿狗:“你的主子如何指使你的,尽管全部一五一十和盘说出,不用怕她报复你。”
溯玉唯唯诺诺地跪着,整张面庞一直低低地紧贴地面,不敢抬头去看阿笙的目光。她的声音微弱,却足够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我家夫人派我给司空大人送去一碗解暑驱热的青梅汤,我本来是放在膳房里,恰好有急事出了屋门,回来后那碗汤就不见了,后来就听说大小姐的乳娘中了毒。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家夫人就让我趁丁夫人不在的时候,把桃花瓷碗偷出来藏好或者打碎扔掉,正好在这时就被丁夫人瞧见。”
抽噎着说完,她还过来扯了扯卞笙的下摆,凄凄地哀求道:“卞夫人,是奴婢办事不力连累了您,奴婢自知难逃和梅儿姐姐一样的结局,那还不如先死在您的面前。”
溯玉哭着说罢,好像重重地咽下了什么东西,顷刻便七窍流血,再看已是气绝身亡。明晃晃的血液径直流淌成血泊,滴滴答答地还在从鼻孔和嘴巴里往外流淌,却死不瞑目,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惊恐地瞪着看她的人们。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蕴藏着无尽的深渊与黑暗。
她的死状极是凄惨,几乎就发生在一瞬间内。这样一个几秒前还活生生的人突然暴毙在面前,在旁边看戏的杜夫人吓得惊叫起来。
“死人了!”
她的侍女闻言慌忙扶住她,连声安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