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看就是个出身儒门的正经老实人,方面大颌,举止刻板。
阿笙暗想着,也谨慎地点了个头以示回礼,丝毫不敢怠慢。她站起身端壶给陈群沏了杯茶,他连忙双手接过道谢。
曹操问道:“不知陈长文有何事前来。”
陈群施了一礼,面容立刻变得激愤慷慨,一副义正辞严的口气:“属下听闻,郭祭酒素来流连胭脂花柳之地,举止无端放荡失礼,此人如此不治行检,司空不宜坐视不理,应严词斥之令其速速改过。”
说到激动处,陈群义愤填膺,一双青年老成的眼睛满是忿怒,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曹操非但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震怒,反而放声大笑。
阿笙侍立在旁边也忍不住噗嗤一笑,又想到不能在他人面前失了颜面,只能拿袖口掩住嘴巴。
陈群见状不免疑惑,忙问:“司空为何而笑?”
曹操摆摆手,敛了笑容若无其事道:“郭奉孝向来怜香惜玉,舍不下青|楼舞巷那些如花似玉的美姬们,也是至情至性之人。长文,你也不必过于苛责他。”
陈群顿时着了急,面红耳赤地就要来争辩,作揖的手不停挥动:“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动非礼勿听,郭祭酒处处违忤,司空岂能不惩戒之以正百官之风?”
“子亦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愿流连花间,自有人去照顾生意,你又何必去阻碍奉孝特立独行的爱好呢,如此还挡了人家姑娘们的生路。”曹操明显也是忍着笑,还要故作严肃道。
“可是——”陈群做梦都未想到曹司空会这般回答他,脖子根都梗起了青筋涨成一片朱色,还想继续据理力争,却听见门外侍卫冷不丁又闯进来,跪地高声禀报:“荀令君,程太守,荀军师以及郭祭酒求见,称有事要与司空相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