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儿痛得龇牙咧嘴,赶忙点头如小鸡啄米,双手合掌求饶:“是……是……是儿子错了,娘饶了我这次吧,儿子下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明亮的大眼睛立刻眼泪汪汪,也不知是演技逼真还是真情实感,缩着小小的身子,噘嘴拉扯她的衣袂。
“那你这次怎么敢先生的素问不听,文章不念,就出来乱跑惹老娘担心?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是歹人恶棍,万一把你拐跑了,你可就……再也没有葡萄吃了。”她想了想,为了强调后果的严重性,犹豫了会儿,她选择用葡萄来威胁儿子。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她的儿子也最喜欢吃葡萄,那张小嘴能一口气吃掉一盆,哪管隔天清早就拉了肚子,当时还哭着说以后再也不贪吃了,可没过一会儿一篮葡萄送过来,眼睛又放出垂涎的光。
实实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果然这句威胁一出,丕儿的脑袋瞬间耷拉下来,哇哇大哭,鼻涕眼泪抹了她一身:“娘我错了,儿子知错了,儿子以后要是再这么不听话,娘尽管打。但我好歹也帮了那位姐姐,娘就当将功补过吧。”
这时旁边陡然扬起清冷温婉的声音,如秋水飘过淌进心底,“小女子多谢这位小公子相救,还求夫人不要责怪公子,公子善心仁厚,只是一时调皮罢了,日后知错能改便是了。”
阿笙偏头,见那美貌姑娘不卑不亢,向她从容施了一礼,边开口为丕儿求情辩解。
顿时丕儿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赶紧点头附和:“娘,你就饶了儿子吧,儿子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不让您再受一点气。”
阿笙见他耳根通红,不忍心再责罚他,语气也随即缓和了下来,松了口:“既然人家姑娘给你求情,我就勉为其难饶了你这次。但这位姑娘,你是哪家的女郎,怎么一个人独身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