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叹息:“在下行医一生,非是在下自夸,若是命不该绝,即便病入膏肓沉疴难医也能救回,可唯独救不了北斗注死之人。”
阿笙大惊,不禁抽了口凉气:“先生这是何意?”
“智多早夭,识破天命者必不寿,鬼神誓必不容此等人存于世间。祭酒怕是自己也知寿数短折,其身体多处旧疾难以根治,实非在下倾尽全力所能挽回啊。”华佗轻抚长髯,声音沉沉。
虽是早有心理准备,但乍然听到华佗也这么说,她情不自禁酸楚地落了眼泪,满心着实不是滋味,捏紧衣角来平息不甘。
一双鞋蓦地闯进视线,她余光忽而撇过墙角,发现有个人正躲在后面扒着砖,呆滞的目光似乎紧盯着这边,连暴露了影踪也毫无知觉,只愣愣地站在原地张大嘴巴发呆。
她果然一直守在这。
阿笙犹豫了半晌决定叫出她的名字,“霜霜。”
“你都听见了。”她尽量使语气平静无异。
她不敢去看霜霜复杂的眼神,踢着地上稀碎的小石子,闷闷说:“那天郭奉孝说他预料到自己早终的时候,你一直在门后面听着,是不是?”
“是。”霜霜的话音听上去也没有失态,反而出人意料地镇定,倒让阿笙松了口气,“我听到了,他说他活不过四十岁。但那又如何?”
盯着阿笙,她反问。
“你不会后悔吗?”阿笙犹豫片刻,终于抬起头,回望对面女子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