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道:“日后奉孝若是愿意承担此责,孤也不会偏心不给你。”
这方玺印精致贵重,惹得郭嘉来回望了好几眼,并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边说:“主公心知嘉不擅长做这类事,更无令君受海内景仰的德高望重,岂敢担此重任,司空莫折杀嘉。”
“孤又不急,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孤还要慢慢考验奉孝呢。”
他笑着注视郭嘉,后者不由得捏紧自己衣袖内侧棕褐色的血印子,面上同样报以微笑地应了声:“主公有令,嘉岂敢不从?”
他嘴角尽染戏谑,令对面男子无法察觉他的局促与声音里微微泛起的颤意。
“此次决战,主公要先把朝廷那些人安顿了才好。”
曹操颔首:“有令君在,他们也不会特意兴风作浪,只要孔融不给孤添乱浇油就是幸事了。”
“有些人与其留着在那当作宗庙瑚琏玉器摆放着,还不如清扫了来得痛快,如此还省了些心力。”郭嘉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袖子,簪缨上的玉饰映出眼中冷光,是从他面上难得一见的寒意。
“无用之人与废弃之物,孤早晚一日要打理干净。”
这时郭嘉瞥了眼窗外:“那有用之人这会儿应是进了许都了。”
他话音才落,门外匆匆步入一个满身铠甲的侍卫,俯身向曹操禀报道:“禀司空,张绣军前来投降,已在司空驻城西的大营等候。”
曹操意会地望了望郭嘉,随即起身:“果然不出祭酒所料。”
大营里,张绣一身甲胄立于西面的卑位,周围簇拥着几位素来亲信的宿卫,贾诩正站在张绣身侧,同样静静地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