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真是要多谢荀先生啊,拜您所赐,现在这死牢外面日夜都有重兵把守着,确实更容易逃出去呢。”她撇撇嘴,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
荀谌往后仰了仰,丝毫不避嫌地上下打量了她片刻,良久才摇摇头:“你这脾气还是没变,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呃,暴躁。”
“卞笙没记错的话——我与荀先生似乎并无什么交集吧?真是难为您还记得我。”她没好气地闷头说,视线转往别处不再看他。
“如此看来,在下的记性实在比卞夫人好太多,”他故作失望地叹口气,那真诚的目光几乎让人相信了他所做和所说的吻合,“卞姑娘当年的一颦一笑在下可都记在脑海里呢,只是可惜啊,原来卞姑娘自始至终都未曾正眼瞧过在下,真是令人伤心呢。”
呸!阿笙在心里嫌恶地吐了一口,视线不经意瞥过他的面孔,刹那间有种在和荀彧说话的错觉。
看着这张与后者近乎一模一样的脸,过于熟悉而陌生,她想骂人终于开始没骂出口,硬是从喉咙憋了回去。
“你可说几句真话吧。”
“真话就是——”他沉思了一会儿,就在阿笙以为他要问出极其正经的问题时,他突然接着说了一句,“在下倒一直很奇怪一件事儿,至今也仍未想通。”
“说。”
“在下曾以为阿笙会嫁与文若,那声弟妹差点就能叫出口了,可是万万没想到阿笙居然没如我愿,倒真是令在下惊奇。”
他竟然颇为惋惜地叹口气,甚至毫无任何来由地叫了她的闺名,眼眸极为认真地盯着她看,像是真心在询问。
“我配不上令君,令君也不会喜欢我。”她很是心不在焉地说。
荀谌意味深长地眯眼,很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追问下去,一下子被阿笙立刻拿话堵住:“我回答你了,接下来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