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恰中隐忧,阿笙的心猛然陷入悲哀,低头不再吭声了。
“我要你发誓。”良久,他倏然说。
她抬眼看他,发现他的面容已变得严肃,“说罢。”
“我要你发誓,如若那一天不得不到来,你卞笙,会尽你所能保全其性命,让他活下去。”
“我发誓——”阿笙一字一句,盯着他的脸孔说,“我卞笙纵然人微言轻,也会尽我所能保全他。我的命是他给的,赔上我自己这条性命也要让他安然无恙地活着,包括维护他的选择,他的名誉以及他所珍视的一切。”
荀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神色中窥探些他想寻找的许久终于颔首,瞥了眼窗外的天色与月影,那月色从他面庞上交错掠过,映在他忧虑重重的眼底。
“你该走了。”他缓缓闭上眼,“那接应你的人早已到了城门外。”
阿笙朝他浅鞠一躬,道了声:“珍重。”
“等等。”他突然叫住将要推开门的她,“我有样东西,需要你为我转交给阿彧。”
手离了门闩,她转身走回去,看见他解开了脖颈上的黑色细绳,将那漂亮的棠棣坠子取下来放在掌心里,递给她。
“告诉阿彧,兄长能做的事情都结束了,这枚坠子还给他,望他好自保重。”
“那你以后会去哪?”她接过坠子藏进襟中,确保万无一失后问。
“我啊,”他摇摇头,“可能去长江以南,也可能在辽东以北,偌大一个天下,终究会有能待得下荀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