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暗地里揣摩着他的心意,小心翼翼试探道:“平原侯可能……可能因为终于能来拜见丞相,故而一时高兴所以喝多了些?加之平原侯年纪小,友人之间又难能相聚,满堂欢笑中饮酒难免过量。”
“子建早已不小了。”曹操眼底又生愠色,恨铁不成钢地怒道,“在他这个年纪,孤已杖杀了胡作非为的蹇硕叔父,而子建还在恃才放旷嗜酒成性,如何能成大事?当真令孤无比失望!”
“丞相,平原侯毕竟自小养尊处优,还未得到……”侍卫还未言罢便骤然被曹操打断,瞥了他一眼,淡淡问:“卞夫人有无来过这里。”
侍卫摇头:“属下未见到夫人。”
“她倒沉得住气。”他不禁冷笑,“孤以为卞笙会很快来为她的儿子求情,看来是孤猜错了。”
这时屋内又入了一名带甲侍卫,跪地禀报:“禀丞相,何夫人在门外求见。”
“何玲珑?”曹操顷刻变了脸色,收回望向门外的目光,冷冷道,“她来添乱么?”
侍卫为难道:“可何夫人说一定要见丞相,言有大事相告,说若丞相不见她,她就一直跪在外头不回去,属下着实不知该如何让何夫人离开。”
“暂且先放她进来。”
他只忙着伏案处理公文,丝毫不理会何玲珑的快步走近,此刻一切在他眼里似乎只余眼前这堆繁芜的书简。
“你有何大事?”沉寂间过了很久,他才想起有何玲珑这么个人,终于开口发话,手却仍不离笔墨。
何玲珑这才敢出声,大着胆子从地上抬起头,用最娇柔的嗓音尖声道:“不知丞相可否听说,环夫人得了癔症,连太医也治不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