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马尔福，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让我来照顾你好吗？让我陪着你……”

“照顾？陪伴？？”他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低笑出声的同时眼泪却滑了下来：“这是我父母才有资格说的话做的事，你一个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凭什么妄想去替代？！！”

都说喝醉了就不会再难过，可为什么他还是在清楚地感受着疼痛？偏偏那个幻影就是不肯放过他，不停地在他伤口上撒盐。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你受到的伤害……”

“弥补？你是能把家还给我？”明明痛得想哭，他却觉得自己似乎笑了：“还是能把爸爸妈妈还给我？”

攥紧的掌心被某种异物硌得发痛，他低头辨认了片刻才想起应该是个酒瓶，于是把瓶口对着嘴边仰起头就往里倒，没有喝到预期中的酒液后愤然用力想把瓶子远远扔出去，瓶子却只是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你要怎么对付我都行，但是求你别这样折磨自己……”

夹杂着困倦的酒意一阵阵地涌了上来，传入耳中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和断续，偶尔听清的一句半句话语却提醒了他还有另外一件事可以去做。

“对付你一个就足以抵销你害死那么多人的罪恶了？”他掏出魔杖指向面前也开始慢慢模糊的人影：“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钻心剜骨！”

眼前被咒语击中的人影如他希望地那样倒在了地上，可是他产生不出丝毫的快意，充斥在心中的依然只是悲凉。父母遇害他不积极地想办法找凶手报仇，却终日躲在庄园里消沉颓丧甚至对着一个虚幻的人影发泄愤怒和哀恸——他是多么的无能！

“接下来让你尝尝这个。”他多么希望那个摇摇晃晃爬起来的虚影不是幻觉，多么希望这些咒语能把克拉布真正地击穿：“你会看到皮肉被利刃划破绽开，还能听到血液从身体里涌动而出的声音。然后，”嘴角勾起一个没有丝毫笑意的弧度：“你就会在疼痛中感受到死亡的恐惧——神锋无影！”

迷蒙的视野中似乎有一抹红光闪过。

越来越昏沉滞重的头脑让他无法确定这是不是错觉，他只知道眼前的人影正在逐渐地淡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