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的人可以大胆且直白地倾诉自己的不舍,热烈地、认真地挽留千悬……但他做不到。吉野顺平的选择是故作冷静、故作成熟地接受这场分别,目送少年渐行渐远。
——“顺平?顺平!”
是母亲带走了伫立于原地的他。
——“顺平?”
——“别发呆了!”
忍耐到了极限的吉野凪曲起手指,郁闷地敲了敲自家傻儿子的脑袋:“想什么呢?这么投入?我都叫了你好几次了。”
“……抱歉,妈妈。”
顺平没有详细地解释。
就像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阐述自己遭受的校园暴力一样,他将关于“原千悬”的全部都隐藏了,鲜少提起。
“专心吃饭比较好噢。”吉野凪见他的情绪不高,思索片刻,掏出手机,笑眯眯地晃了晃,“你猜我和小千悬聊了什么?”
“……”
顺平不是很想知道。
他与千悬的距离越来越远。此刻的他,狼狈又无助,额头上是被霸凌者拿烟头烫出来的疤。为了不让母亲担心,留了快遮住半张脸的发……千悬一定,活得比他精彩多了。
早就不需要他的陪伴了。
——“小千悬要回来了噢。”
吉野顺平怔了怔。
他的腮帮子里还有未咀嚼完的食物,把他的脸颊撑得鼓鼓的,衬着在他的瞳孔内不停晃荡的灯光。少年仿佛重新来到了被原千悬主动搭话的那一天,大脑因澎湃的情绪而当场死机。
“……为什么?”
吉野顺平抬头,似自语又似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