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又哭又笑,身上疙瘩消下去后长跪在营帐前。自正南门抬出的棺材也越来越少,直至十一月份才彻底没有。
天公作人美,一场鹅毛大雪将城中流窜的老鼠冻死,整座城里竟找不到几只活着的老鼠。这场鼠疫算是彻底平息了。
自此以后,京城人养猫成风,家家户户都要养上一只捉老鼠,以免再次遭灾。有些家里贫穷实在养不起的,也要隔一段时日借来一只猫清理家中。
贾赦在收到圣旨入宫觐见后,命大军收拢驻于十里坡,无召不得进京。戒严大半年的京城终于恢复了它以往的活力,街上渐渐有了孩童的身影。
此行目的,人尽皆知。
皇帝在鼠疫风波过后迫不及待的要收回他手上的军权,以免他与此时声名大噪的长女联合起来逼宫。
但贾赦早已做好准备,他与水泽一直在等皇帝召他们进宫的这一天。贾赦笑着看手上明黄色的卷轴,眼中无一丝一毫的温度。
大殿上轻歌曼舞,皇帝赐宴赏酒,却无一人真心享受。
贾赦安抚的拍了拍水泽的手,视线在皇帝和太子之间转来转去。他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怪怪的,莫名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算算时间,太子殿下已经做了二十六年的储君了。从当初的温文如玉,礼贤下士到如今的颓靡堕落,奢侈无度,太子变了好多。
贾赦的消息网还铺设不到皇帝身边,之前也一直在京外,对政事的灵敏度下降。他此时才意识到皇帝召他进宫的目的是护驾,而不是趁机夺兵权。
张太傅在席上淡定自若的与妻子说话,看上去没有一点不对劲。可贾赦还是能隐约感觉到他心中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