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真理子接过了纸,胡乱的在脸上擦拭着。
“跟药的事情没关系,”她带着点鼻音的说道,“我没发烧。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就算这样擦着,眼泪仍旧还在不停的冒出、涌落而下。
白鸟真理子从来没有比现在更讨厌自己过于发达的泪腺的时刻了。
它就像是个停止按钮报废的机器,即使她现在一点都不需要它的工作,也在一刻不停地工作着。
以前上学的时候是这样,后来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
“爱哭鬼”、“最喜欢告状的小孩”,她每次和别人争辩两句,委屈的情绪上来了就会哭地停不下来,即使她其实相当生气,并不准备哭,甚至还想继续骂几句对方,却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哭起来了
因此,她压根就没什么朋友,连走得近的人都没有。
有谁能受得了自己的朋友是个哭包?
从前交好的同学当着她的面表示,“和你走在一起,一旦吵架你就哭,最后我就会被人以为在欺负你”,她后来也就慢慢断掉了交朋友的心思。
然后她就开始不停地找兼职来克制自己的情绪,也顺便安放自己多出来的时间。
最后直到真理子大学毕业了找了家公司工作,她仍旧保持着这种想法,不怎么和同事交流,一个人过着自己的日子。
白鸟真理子自嘲的想,这恐怕是她最丢人的时刻。
最近在知道了自己还剩没多少时间了之后,她都放纵过头了。
她尝试着去按照以前的方法去调控自己的情绪,但情绪却和以前完全不同的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