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黑暗的地方,总能看见一点被什么凿开的、无比细碎的伤痕,透过它,也许能看见光吧。

白鸟真理子和辅助监督聊了几句,和其他人一起站到了等车的地方。

他们来时候的车被借走、搬运更多的后勤人员来收拾后续了,现在调配新的车过来,所以还要一会。

“白鸟,”伏黑惠忽然问道,“你觉得,以暴制暴是错误的吗?”

他似乎只是随口问问,“以暴力去制止暴力,按照道理说”

“说到底,”白鸟真理子摇了摇头,“使用的不管是暴力还是其他方法,都差不太多。当然,号召被施虐者反抗是没有用的。”

她看着天空,“能在这种情况下鼓起勇气反抗的是少数,为他们提供能够反抗、反抗了也不会搭上自己后半生的环境,才能真真正正鼓励到他们。当然,个人能做的,需要做的,比起告诉这些被施虐者要怎么做,还不如把其他人打一顿,让这种人吃个教训伏黑是这样想的吧?”

“你是对的,但又不太对,”白鸟真理子说道,“要让施暴者都受到公平而严厉的惩罚,威慑他们,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足够的代价,让他们不敢行凶,不能作恶,这样是没错的。但是这不应该由你来做。”

这些事情是应该交给成人的,交给法律的,交给更加严肃、客观公正的机构去做,而不是一个心智未成熟的孩子。没有人天生就应该背负这些。

“要用一条底线去束缚住他们,无论是在道德还是在法律上谴责他们,让他们悔过向善。看到这些的人,也会因为心生畏惧,而不敢做坏事。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这是整个社会的责任。”

见无论是伏黑惠,还是吉野顺平都若有所思的样子,白鸟真理子轻轻呼出了一口气,笑了起来,“我是不是说的太严肃了?好困啊——”

她打了个哈欠,“我待会大概要在车上睡着了。拜托你们,快下车的时候把我摇醒啦。”

几人又说起了早饭之类的话题,捂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胃,又饿又困。

出来之后从早上直接到了深夜,对他们来说也太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