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别扭的姿势,月见垂眸,静静地听着。

“但我知道,绑不住的。

你说,是不是我把你给教得太好了?”

琴酒的右手在月见的颈椎骨边上轻轻的游移,远远看去,是高大的男人将纤瘦的少年环着腰、托着脖子紧紧抱在怀中。

亲密的、珍重的。

然而,低下头的他,贴着少年的耳朵,说出来的话语中却带着狰狞的狠意。

“既然你这么着急去地狱,与其让别人带你,不如我亲手送你去,好不好?”

月见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紧贴着自己脖颈的大手微凉,是冻了一整晚才会有的温度。

并且,似乎随时都会像他口中那样,捏断他的小细脖子。

……如果那双手没有带着那轻微的颤动的话。

那双即使在重伤期间,只要拿起武器来,就稳定得毫不动摇的双手,如今在他的脉搏边微颤。

那颤动明明细微地除非贴近了去感受,否则根本无法察觉。但月见却由衷地觉得这细小的动静仿若巨大的雷声,借由着汩汩流淌的血液,经由全身上下,最后传递到他的心脏。

这是他永远强大、永远表现地无所不能的阵哥啊。

他本该是毫无畏惧的模样。

月见轻轻一动,禁锢着他的左手紧了一下之后就随之松开。

看似强硬,实则不堪一击。

不顾还停留在他颈椎骨边上的右手,月见抬起胳膊自下而上的环绕住琴酒的脊背。

收紧。

“我还活着。”

我的心脏依旧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