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太开心，过了好一会才揉揉脸，抄起勺子说：“好啊，吃完就去，还得买年货。”

韩文清煲的粥不能说特别美味，但胜在暖胃暖身，叶修进房后并没有开暖气，三下五除二吃完，顿时从身体里热乎起来，再加上医院餐实在吃得太久，胃口上来又盛了一碗。

韩文清没催，他不是特别健谈的人，大多是有事说事，桌对面坐了一阵，起身去了书房。叶修的计算机还亮着，荣耀接口已经打开了，他那个召唤师的女号站在一片大漠之中，橘色的太阳正从山脉的凹陷处缓缓升起，大漠的沙砾王国渐渐晕开大片的金色反光，映射得似乎现实世界只是属于它的海市蜃楼，既美又遥远，缥缈不可期。

这时叶修靠着门坎敲了两下门扇，韩文清回头看，对方穿上了大衣，扣上了帽子，连围巾都围好了，声音从针织物里传出来，有点闷，还带着几乎不可察的散漫笑意。

“老韩，可是就等你了。”

韩文清手下飞快地操作了几下，沙漠地图连同客户端一起退掉，屏幕里留下屋子属于两人十分模糊的轮廓，然后融在了一起。

“嗯。”韩文清回答他。

——“走吧。”

缥缈的期待落了地。

毫无预兆的，心里充满突如其来的暖流。

他们也许还要面对很多的东西，未来是没有定论的预言，每个人都走在摇摆不定的迷雾之船上，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找到的航道——不也许不是航道，只是一条有人陪伴的路。

却已经足够了。

有你，已经足够了。

长久的默契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