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完了你还要哄,但你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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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周泽楷坐在你的行李箱上,长腿微曲,怀里抱着你的颈枕。他戴了蓝色医用口罩,原本他下车前习惯性想戴惯用的黑色口罩,你觉得戴那口罩会凸显周泽楷的脸型,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便叫住他。
你翻出包里随身带的分装医用口罩,凑上前,撩开他耳畔的头发,把带子勾到他的耳廓后。你的耳朵和颈后都是敏感点,推己及人,你的动作很轻。而他耳朵也确是有点泛红,细微的鲜红血管充盈着攀附在他的耳软骨之上,透过薄薄的皮肤,构成他敏感真实的一部分。
太近了,你心想,只要你稍稍松懈支撑的力道,你就会跌下去,像那些血管攀附耳软骨一样攀附在周泽楷温热的身体上,他必然会拥住你。
然后呢?
你没来得及想下去,因为他转头了。
周泽楷的眼睛,是你反复提过的独一无二。寒玉点墨,如渊谭中坠了碎霜、极夜里燃起荒火,沉默是他,生动是他,他不说的话,就全在眼里了。尤其是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会误以为你是他的全部,这很可怕。
你不敢和他对视——你意识到某种危机。
你飞快坐了回去,翻下镜子给他看,慌乱一句:“帅!”,发现错了连忙改口:“不对不对,是遮的完美!”
周泽楷笑了笑,对着镜子自己调了调鼻夹。
你坐在那怀疑人生。
……
现在,他坐在行李箱上,因为等待区只有一个空位,被你坐了,你就让他坐在你行李箱上,反正压不坏,坏了再说。
你经过凉水扑面、反复背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和周泽楷比说绕口令充分认识到他的缺点等等行为后,彻底淡定了。
——大不了再多来几次,就脱敏了,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