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宫使眺望宫门方向,“应该快到了。”

状元是要打马游街的,少年意气,身披红绸,被众人欢呼簇拥而行,那才是真正的风光。

而实际上:

贺眠小心翼翼的被人扶着跨坐在马背上,尽管礼部尚书一再保证这是匹温顺的马儿,她还是有点慌。

这要是被马撅下来了,往后自己这个新科状元可真就名扬京城!说不定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

等她战战兢兢的坐好,才由侍卫牵着马,从宫门口往街市上走。

身下的这匹马的确温顺,不打响鼻不乱抬头,贺眠满意的伸手摸摸它的脖子鬃毛,嘀嘀咕咕的:乖马儿,明个自己娶芽芽的时候,还骑你!

适应了初次骑马的不安,贺眠渐渐享受起来,手牵着缰绳,身子微微后撤,开始得意。

瞧瞧,什么叫逆袭,这就是!

尤其是马儿从城墙底下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清晨阳光正好出来,早春暖融融的光线落在脸上,贺眠整个人沐浴在太阳底下,闭上眼睛昂起脸,感觉此刻的自己就是人生赢家!

现在的得意归得意,刚才的后怕归后怕。

贺眠抬手摸了摸胸腔里的那颗刚平静下来的激烈心脏,偷偷舒了口气。

毕竟,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曾经见过皇上。

不仅见过,她还握过皇上的手腕,心里吐槽过皇上没有眼力劲,拿她当成沈府的账房。

刚才站在大殿上,贺眠还低着头的时候就觉得声音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等到抬头看见皇上的那一瞬间,不由倒抽了口凉气,眼都睁圆了!

满脑子都是凉凉。

所谓人生的大起大伏贺眠算是切身体会。

她在心里回顾自己看过的各种剧,大逆不道该当何罪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