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楼听着,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没想起来,便蹙着眉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他没认出你?”

“我戴了口罩。”

“等等。”也就这么一瞬,江月楼终于想到问题所在:“你刚刚说,他是左撇子?”

陈余之肯定地点头。

不对,他明明看见停尸房那具尸体垂下的右手上有把玩枪械磨出来的茧子,并不是一个左撇子。

陈余之听他这样描述,十分震惊:“这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被警察押上车的。”

“如果真的有人偷梁换柱,只有两个时间段有机会动手。”江月楼思索着,分析着,“一个是从抓捕现场回警署的路上,一个是回到警署后,从车上到停尸房。”

“警署内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众目睽睽之下偷换尸体,不太可能吧。”

江月楼站起身,在桌前来回踱步:“好。那说回前者,除非昨天出动的警察都是内奸,才睁一眼闭一眼,放任真正的金马堂成员离开,换了个替死鬼回来交差。可能吗?”

陈余之愣了下:“这更不现实。可是……在警署内?这怎么会……”

“想想吴书为的死,也没什么不可能。而且,正因为他是警署内的人,对一切规则了然于心,所以,他利用了办案程序中的一个漏洞。”

“什么漏洞?”

“昨天近距离抓捕的人,没资格进入停尸房。而进去查看的人,又都不在现场。唯独金大成,两个地方都出现了。但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在安全距离之外,想必现场根本没看清要抓的人长什么样子。”

陈余之越听越心惊:“所以,这个人不但对你们的职责分工和办案程序了如指掌,就连金科长的性子,也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