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楼并没有将自己拜托玉堂春的事说出来,仿佛没这么回事,赞道:“嗯,位置是不错,今天新开业的大兴洋行,也选在斜对面的街角上。”

陈余之下意识往门口张望了一下,“听到了,又是舞狮又是鞭炮的,热闹得很。”

“那么大的阵仗,没出去看看?”

“不了,你知道的,我还是喜欢清净。”

在江月楼心里,那边的热闹也没什么好凑的,咳嗽两声岔开了话题:“我最近嗓子不太舒服。”

陈余之了然,走回诊台去拿器具,指了指他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江月楼依言在位置上就座。片刻,陈余之拿了只小手电筒和竹制的压舌板走了过来。

“张下嘴,啊……”

江月楼听话地张开嘴,被陈余之伸手娴熟地捏住下颚,另一手拿着压舌板压在他舌头上,头向前靠近了些,仔细往他嘴里看。

没一会,他松开压舌板,放在一边盘子里,拿起小电筒,同时嘱咐江月楼:“保持别动。”

江月楼维持着张嘴的姿势,一动不动。

陈余之用小电筒照向他的喉咙,捏着他下颚的手不时左右摇动,调整位置。他没有丝毫不耐,自然地配合着。

很快,陈余之看好了,松开手:“可以了。最近睡得很晚吗?”

江月楼活动着舌头和下颚,想了想回道:“也还好。不到十二点吧。”

“太晚了。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主张养。晚上是肝脏休息排毒的时间,你长时间熬着,肝火、肺火太旺。火气全冒在体表,喉咙有些红肿,眼睛有血丝,嗓子很干。”陈余之不赞同地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