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天青豪迈地进门,打量着玉堂春,不客气地问:“你是谁?”
“在下玉堂春。”
他强装镇定,微微颔首行礼,下垂的视线中蕴含着滔天怒火,语气却很是平稳。
展天青轻蔑的眼神飘了过来,“哦,一个戏子。”
此时,邱名回来了,见此情景,忙解释道:“展军长,他就是司长提过的玉老板,之前因为救司长受了伤,在公馆养伤。”
展天青上下打量着展公馆的环境,冷笑起来:“那是他无能,靠一个戏子相救。才离开军队几年,尽学些不中用的东西。告诉你主子,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子,学八旗子弟养什么戏子,也想覆亡?让他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展公馆!”
邱名一脸为难,不好违抗展天青的命令,也不好不经展君白同意就将玉堂春赶走。
玉堂春仿佛没听见这些刺耳的话,神情依旧淡漠,平视着展天青残暴的眼睛。
“对不起,是我碍眼了,请展军长见谅。不过,让我进来的人不是您,自然,您也没有让我走的权利。去还是留,我听展司长的。”
他说完,转身径自上楼,对展天青暴怒地咒骂毫无反应。他将恨意小心翼翼藏在心里,极力控制着情绪。
他回到房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展君白送他的那把黑得发亮的勃朗宁,思前想后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持枪走了出去。
他一步步谨慎地朝着楼梯口走去,很快就从一个倾斜的角度居高临下地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展天青,缓缓举起了手枪。
他的手指刚放在扳机上,一楼大门突然被推开,展君白大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