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之将手术用具收好,撤去大灯,轻柔地替江月楼盖上被子,继续说:“第一晚是最关键的,我亲自看护。”
“好。”白金波点了点头。他还要赶回警署审讯江胜男,不能留下,便嘱咐道:“楼下我留了几个人,有什么情况立刻联系我。”
陈余之点头,看着他匆匆离去。
展公馆,展君白很快得到江月楼和江胜男两败俱伤的消息。
邱名从旁进一步汇报:“江月楼被送进了余之堂,我瞧那情形,子弹应该是穿心而过了,估计很难活命。至于江夫人,也中了枪,被抬回了警署,目前生死不明。”
“母子相斗,可真是一出好戏。”展君白扬起笑意,“尽快确认江胜男的死活,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万一活着,还真有点棘手。”
“那她岂不是会立刻供出您?”邱名有些担忧。
“她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她之所以肯来景城,是因为我答应她,帮她把北平监狱的儿子捞出来。她只要开口供出我,那她的这个儿子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个儿子,她可是宝贝得紧,可怜江月楼,一样都是儿子,同人不同命啊。”
“那我们什么也不做?”
“当然不。”展君白站起身,习惯性地抚摸着手腕上的表盘,“她虽然顾忌我手上的把柄,但对江月楼也不是没有愧疚,手心手背都是肉,很难取舍。万一豁出去供出我来,也是麻烦。你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