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君白一脸谦虚,背过身去,眼中露出阴毒的光芒。
果然不出他所料,蔡昌耀为了压下外界对警署、政府不利的言论,让白金波随便去牢里找个死囚顶下罪名,尽快将灭门惨案翻篇,然后把江月楼秘密处死,对外宣布因公殉职。
白金波一脸犹豫,但在蔡昌耀的强硬态度下,只好妥协。
他回到警署,在门口遇上了打听江月楼消息的陈余之,只好将事实告诉了他。
“死的那户人家,是借了高利贷给他父亲,并且诓骗他父亲出卖妻子换鸦片的人。我收养月楼之后,断了这个人的生意链,他后来做小买卖谋生去了。当时,月楼恨归恨,但没有什么复仇的举动。我以为,这件事他早就过去了。现在看来,这道坎儿一直在他心里,一直没忘。”白金波叹了口气,“江月楼是个很固执的人,爱钻牛角尖,这想法一旦形成,很难抵消。只怕他在母亲死的时候,就做好了复仇的打算。之前的情绪都是演出来给我们看的。”
陈余之沉默了,内心充满了自责:“我昨晚应该坚持陪着他。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没用。他江月楼想做的事,任谁都拦不住。”
陈余之问:“我能见见他,和他聊聊吗?”
白金波摇了摇头:“他现在秘密关押中,我不能让你见。蔡市长已经下令,秘密处死月楼。现在要想救他,必须将事情闹大,越大越好。”
陈余之蹙眉,有些不解:“即便这件事闹大了,无非是全民公审,按照国法家规,他无论如何都很难摆脱死罪。”
“公审定罪需要一层层走流程,起码能给我们多几天的时间思考对策。”
说到对策,陈余之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对白金波说:“我记得新法里有一条规定,如果犯人精神上有问题,定罪的时候酌情考虑,是不是?”
“是有这条规定没错,当时制定这项法规主要是为了全面学习西方,但还从没有人真正使用过。你想用这个为月楼开罪,恐怕很难。”
陈余之意志坚定:“再难也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