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精神病院的放风时间,他大喇喇地坐在院子旁的台阶上,表面上不屑地看着其他病人闹腾,实际上却在偷偷观察那群虎视眈眈的守卫和分布在几个方向的护工、医生。

有个老头突然凑了过来,叽叽咕咕说了不少胡话,他懒得搭理他,换了个方向继续张望。

老头还在神神叨叨地说着:“你什么时候走啊,带上我,这里太可怕了。”

他觉得很烦,一把推开老头,厉声道:“别痴心妄想了,你这种有病的人,是走不了的。”

老头愣在原地,突然哇哇开号:“我们都有病,走不了了。我们有病……”

其他病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陆续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此起彼伏地跟着喊了起来:“我们都有病,我们都走不了了。我们都有病……”

院子内乱成一团,老头和其他病人到处喊着,跑着。只有江月楼,依旧坐在原处,看戏一般看着这场闹剧,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守卫和护工们一拥而上,将一个个病人拉扯回自己的房间。

华沉生走到江月楼面前,不满地说:“你还真能惹事。”

江月楼看也不看他,仰躺下去,双手枕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我说的是事实。”

“其实你跟他们一样,只是身在此山中罢了。”

江月楼很讨厌这个人的阴阳怪气,抬起头来怒视他,“不要试图说服我,我有病没病,我比你清楚。”

华沉生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有病的人很难承认自己有病,你不是这里唯一坚持自己没病的人。”

江月楼又有些不耐烦了,从台阶上站起来,与华沉生对视:“我要怎么做,才能证明我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