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的利用、权衡、对比……人的心脏早就应该千疮百孔了,森鸥外都觉得鹰无彼岸无论怎么恨他都不过分。
可是鹰无彼岸坐在这里,以一个纯粹的爱慕者的姿态,告诉他,那是有的。
鹰无彼岸眼神炽热却又裹挟着一丝痛苦,他已经不打算在管什么克制了,结果会怎样都无所谓,他想把自己想的一切都说出来。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回来,我心想等我回来我可以继续为您打败一切的敌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他们什么都不算,可是听到你们的对话后我突然有点害怕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您没有错,可我就是害怕……”鹰无彼岸苦笑一声,“我想回家啊,我想以人的姿态站在你面前。”
盔甲的屏障扒开后,就只剩柔软的血肉了。
森鸥外突然发自真心的想把青年拥进怀里,他也正打算这么做。
他刚打算伸手,鹰无彼岸突然摁住了他的肩膀。
“我的脑子很清楚,前所未有的清楚,没有被悔恨或者是不甘占据,也并不觉得自己卑微。”鹰无彼岸直视着森鸥外,以前所未有的真挚神色道,“我爱你,森先生,我爱你。”
“哪怕要我反手利用自己的死亡、那无人能达成的成就也无所谓,我想用它编织成的一张网做陷阱,哪怕是你心底的一点点漏洞都好,我要利用到底……”
“只要让你体会到我到底是不是特殊的,我到底是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鹰无彼岸的语气在逐渐变化,他看着森鸥外,话语里已经没有分毫面对首领的敬重,森鸥外能看清他眼底的每一缕渴望。
森鸥外会主动走进那张网里。
但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怜悯。
“你想看见什么?彼岸,”森鸥外望着已经尽到快能感觉到呼吸的脸,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抚上鹰无彼岸的后脑,近乎呢喃道,“看我被爱意包围却又残忍清醒,还是最优解和欲望互相纠缠,退无可退的样子吗?”
那对于森鸥外来说简直狼狈到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