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家里上空的阴云就没散去过。

虽然没有人责怪母亲,但这个女人一直很自责。她细心地照顾生病在床的儿子,在没人看见的时候莫名掉眼泪。她努力维持着这个家,而秋原椎名依旧喜欢趴在哥哥的被窝旁跟他聊天。

只是哥哥变得很虚弱,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阳光和健朗了。

“哥哥,你什么时候好呀?山里的野果又要成熟了,上次你还说发现了一窝小兔子,准备去帮我抓两只回来呢。”

病弱的少年注视着天真可爱的妹妹许久,忽然抬起苍白无力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就好像还没生病前那样。

“就快了。等到今年枫树的第一片叶子红了,哥哥就会病好了。”

但是哥哥没有撑到秋天。

他甚至连第一片的枫树叶子红了的模样都没看见过,就被人们深埋进土里了。

秋原椎名那段时间哭得很伤心,谁都安慰不住她。

她肥肥嫩嫩的小手里攥紧了一枚干枯的红叶,那是去年秋天的时候,哥哥进山里带回来的礼物。

哥哥走了以后,全家人闷闷不乐。父亲更是时常呆坐在以往教导儿子练剑的那个庭院里,注视着空地,不知在想什么。

秋原椎名看见了哥哥生前用过的竹剑,她又扭头看向爸爸寂寞的背影……发现他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于是这孩子拖着那把竹剑噔噔噔地跑到爸爸面前,大喊:“父亲!我要练剑!教我!”

父亲正是苦闷的时候,见她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疯丫头!快把哥哥的剑放下!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