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唏嘘着不说话了,沈老爷子就接棒开口。
燕琅活了几辈子,应付这种老头的经验比应对老太太的多得多,沈老爷子说前一句,她就能接后一句,将近一个小时里,别人都没能插进去嘴。
说到最后,沈老爷子喝一口酒,意犹未尽道:“小谢很有见识啊,在哪儿念的书,老师是谁?”
燕琅就说:“我就读到高中,没念大学,倒是我妈妈学识深厚,教了我很多。”
沈老爷子听孙子说这姑娘还会说德语,下意识就以为肯定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现在一听连大学都没读,只是人家亲妈教得好,就知道她亲妈那边出身肯定不会差。
谢欢今年差不多二十岁,七十年代生人,那时候想找个会德语的姑娘不比找个三条腿的蛤蟆简单,算算年月,正好赶上了那场运动……
老人家更感慨了,叹口气道:“你外祖父肯定相当了不得。”
谢欢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曾经是燕京大学的教授,夫妻俩都是从国外回来的,只是他们没遇上好时候,动乱一开始就受到□□,没多久就不堪受辱双双自杀了,也正是因为这老两口去世了,没人帮着运作,谢欢的母亲才不得不留在乡下终老,最后被丈夫抛弃,含恨而终。
不过这就没必要跟沈家人说了。
沈老爷子见她不愿详说,也不强求,就顺势转了话头,说起别的事来:“我听明杰说,你这次到燕京,是要做点生意?”
燕琅说:“有这个意思。”
沈明杰殷勤的泡了茶送过来,沈老爷子把茶杯放在手心里搁着,和蔼的说:“打算做什么生意啊?不妨说来听听。”
“各方面都有一点吧,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目标,”燕琅喝一口茶,把自己之前筹备的事情说了:“如果办得好的话,一来能够带动就业,二来也能提高女性地位,妇女能顶半边天不能只是一句空话啊。”
沈老爷子听得目光一亮,身板都挺直了:“小谢,国家需要你这样有觉悟的年轻人啊……”
说完,他看一眼旁边的铁憨憨孙子,说:“你怎么就不能长点脑子,但凡你有小谢十分之一的头脑,我也不至于老的这么快啊!”
沈明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