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准备回去的她抬起脚的同一时刻,从左前方大桥底部的草坪上,传出掺了熟悉姓名的颇含恼怒意味的谴责声。
“太宰!不要刚回国就跳河啊你这混蛋!!!什么叫还是横滨的河更加温暖啊?!”
太宰?
织田信走上前去,被桥墩遮蔽的区域逐渐进入她的视野。
刚从河里滚了几圈的大衣吸饱了水,恹恹地半搭在人的肩膀一侧,看起来很快就要脱离布料间的摩擦,直直坠到地上。太宰半趴在地上,他按住咽喉,剧烈地咳嗽着,像是要将胃液也呕出来,黑发有气无力地沾在额头上。
在他的旁边是一个带着帽子的少年,穿搭风格有些放荡不羁。他们两都是湿淋淋的凄惨模样,不过比起快要原地昏迷的太宰治来说,他的情况要好上很多。
少年在织田信靠近之前就注意到了她,也许只把织田信当作偶然路过的行人,也没有说些什么。
“太宰,冬天跳河是会感冒的。”
少年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
“……咳、呼,信……咳咳,河里很温暖哦。”
织田信靠得更近了些,少年条件反射性地露出凶狠的眼神。随即,似是意识到了刚才对话中明显是熟人之间的称呼,他迟疑了,最终还是好奇占据上风。
他问道:“你和这个青花……太宰,你们认识?”
“咳、中也的脑袋果然不太好使呢……咳咳。”
太宰治人还没有缓过来,但不妨碍他说出嘲讽的话语。织田信发觉名叫中也的少年握紧拳头却迟迟没有动作,仿佛在顾忌重创病患后会被直接晕眩过去的病患赖上的、绝对是在忍耐的面容,神似渡边麻衣之前遇到无赖时的模样。
在他心里,太宰好像跟无赖划上等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