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单方面觉得,继国严胜身上最引人注目的特质,便是这一双永远望着远方似是在追逐着什么的眼睛。
“你好。”只是短促的一声问候,留下了带给他的礼物,继国严胜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上,他与时透满学习着父辈们的交流,同为武士家族的继承人总能找到合适的话题。
似乎方才的问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时透满已然和他交换了名字相互称呼:“严胜,和我说说你在这次春猎遇到的猎物吧?”
继国严胜点头,他的叙述用词平淡,但也能听得出他的极力想要描绘出春猎时能令人畅快淋漓驰骋的旷野,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潜藏了惊喜的树林。
时透满感叹:“有一片适合狩猎的领地就是不错啊,严胜,能再多与我说说吗?”
“严胜?”
继国严胜回过神,在时透满不解的注视下歉然道:“满,我刚说到哪里了?”
出于前任社畜对于目光非常敏感的习惯,零在这几句停顿里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总是会不经意地扫过自己面前的榻榻米。
他低头看过去,了然发现那是他背后的高烛台悄悄映照在桌前地面上的,随着自己姿势的改变在不断晃动的影子。
……好纯情啊,严胜同学。
微微侧身,零与侍女低声道:“请替我取一张小笺来。”
既然他那位脑回路清奇的父亲为了往后不暴露而不许他说话,那么只是一封类似信件的书笺应当惹不出什么事端吧?
倒也不为其他,只是零觉得将自己包裹在严肃面容下实际心思异常细腻的少年被他们这样轮着骗着实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