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白日,也在漏不进一丝光线的屋房里对查着账单和其他像是情报类的文件,而到了晚上他还需去应付那些在上流阶层里好似永远也不会止歇的宴会。
有时是在江上浮船画舫, 有时又在歌舞伎演出的剧场,及时行乐在这座江户城内被贯行地十分彻底。
无事可做的时候零也去围观过歌舞伎与人形净琉璃的戏码,有趣是有趣的,就是他将这些有趣的东西偶尔在闲谈间讲给他的少爷听时,那双毫无波澜望过来的梅红色眼睛让这些东西也变得无趣了起来。
“云中绝间姬诱惑了鸣神上人, 然后呢?”缺乏兴致地诉说着自己早就看过不知道多少回的剧目,无惨好笑地在面前的纸上落下一划,“就是为了求得那一场能解决旱灾的雨?”
“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 若是下次再逢旱灾, 便要再使用一次这样的计划?”
他嘲讽道:“自己的命运需由自己掌控, 连这都无法意识到……真是可悲的人类。”
……能将一段话本故事扯到物种级别的鄙视,零也不知道是用着什么表情走出去给他关上门的。
大概是恍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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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夕阳洒落在庭院内, 而鸣姬小姐的驾笼此时正在他的面前缓缓起行。
身为一年内名声忽然大噪的名角,擅长演奏琵琶的鸣姬小姐也是前不久才被月夕先生迎入府中的女主人。
不提两者间奇奇怪怪的氛围,就是鸣姬小姐每次演出结束回到这座屋宅内身上带着的气味也古古怪怪的。
零有好奇问过鬼舞辻无惨一次,然而无惨只是高深莫测地笑笑,并没有解释。
行吧, 一个个的都是老谜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