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记忆混乱的地方她只是用停顿替代了过去,零听着她断断续续也便荒诞地叙述完了自己从前的过往。

不太美好的一段经历,不受欢迎的艺人在经历了家中前任丈夫的家庭暴力之后怒而反杀,走上了先杀人再上班的演艺生涯。

而那些沾着血腥的曲子,很可笑地竟然在顷刻间改变了鸣姬从前所认知的世界。

身上沾染的味道还没有散去,星星点点的血迹都还留在不甚体面的衣物上,徘徊在忐忑与彷徨的情绪下演奏出来的曲目,成了这江户城中人人追捧的东西。

“……你又为什么要答应我,在今夜本该进行的最后一场演出之后便选择要去自首?”察觉到了有些对不上号的东西,零本来还心情有点复杂地看着她,忽然就灵光一现:“还有那件演出和服呢?那件演出和服于你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鸣姬重复了一遍,“演出……和服?”

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那套即使沾染了血色却依旧华美至极的衣物,手上的琵琶与拨子,似曾相识地一下子便摔落了下来。

联系起从芝居场屋的老板口中听见的那些似是而非的事,零其实已经能将这个故事串联完整了。

向来逆来顺受的人藏匿起来的怨恨若是被一根针刺破,爆发出来的东西往往谁都无法承受,而那件演出和服恰巧就是鸣姬最为看重的那根锋锐的银针。

抛弃了于她而言即使变成鬼也要牢牢抓紧的物什,鸣姬那平静下来好似彻底清醒的神情正是在印证着他的想法。

将刀刃收回鞘中,他看着鸣姬后知后觉抚上她发烫的脖颈。

苍白的肌肤依旧,黑发下的眼睛宛如一滩死水,她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零盯着她身上那身黑中透红的华服半晌,转过身子走到了这座四方平台的边缘处。

再没有了楼梯的相连,高耸着的地方,只要踏错一步就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