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魇梦的血鬼术失控了,时间比例同时失控下,他直接睡过了整个跳车坠落的过程。

而估摸着对方估计现在也不太好受,扬着黑烟的列车在视野里只剩了一个小点,还被葱郁的树丛给遮蔽得隐隐绰绰的,视野受限极了。

零很难忽略魇梦最后的那个眼神和他的动作所代表的含义,只不过现在不是躺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勉力支撑起了不太受控制的身体,便往着列车行驶相反的方向一瘸一拐地往回走了起来。

可能人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容易爆发潜力也容易想很多,零迈着快要没有知觉的双腿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或许他其实并没能走太远,只是列车依然照着既定的方向在行驶而不可能停下来罢了。

在看见了前路隐约有人影出现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从远处而来的那人其实并不是走来的而是飞奔而来的,只是因着近大远小的准则,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明显而已。

奈斯,也不知道是哪位科学家先生的棺材板居然还能压得住。

这个点儿会出现在这样标准的荒郊野岭的,其实真还不太容易就这么被他碰上个好人。

但他愿意相信一下,就让他听天由命这最后一回咯。

*

西洋式的建筑放在东京的一片町屋中看起来就像是一片小苗苗之中长出的参天大树,然而谁都知道这些建筑建成的时日短暂极了。

二楼的落地窗后丝绒的窗帘紧闭着透不过一分光线,而在弦音响过后从房间中凭空落下的魇梦显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忽然落到这个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