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最好。”果然无惨对此不作怀疑,像是找了个理由般凝视了他一会儿后也就将这事搁置去了一边。

不过在这样被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怀疑了一番, 零完全没有自己可能会暴露的自觉, 他反而觉得鬼舞辻无惨最近是有事在瞒着他。

自打他们之间像是由他自暴自弃般摊牌了之后,偌大的宅邸里拿着高薪的佣人们也就一个个含泪被辞退了,除了某些日常的琐碎事需要他亲力亲为了以外, 这个决策对他们而言都没有坏处。

零不需要忧虑哪天忽然在他眼皮底下少了一个人而多了一块小面包, 而不需要连在宅邸里还要端着那轻薄的面具,鬼之始祖的心情指数反倒略微还有些提升。

这可能就是堵不如疏的意思吧, 古人的智慧诚不欺人。

短暂地在客厅停留了一会儿, 零便听得二楼书房的门又合拢了, 夜空中的弦月走过了半截,他却还没见着鬼舞辻无惨从里面走出来。

他记得今夜无惨明明还有事儿要去办的啊。

而当零敲了敲书房闭合的门扉,视线终从地板那如同还富有生命力般蜿蜒弥散的纹路中挪出来时,他直接扭着门把手走了进去,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里面空无一人,熨烫好的笔挺西装正悬挂在壁橱里。

看起来无惨这像是通过鸣女小姐直接离开了这里。

落地的丝绒厚窗帘像是流淌的蜜糖般垂落下来,在微敞的落地窗后,也像是在夜色里绽开的舞女的裙摆般轻轻飘动着。

这很怪,因为鬼之始祖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厌恶着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却又总会在奇怪的小细节上恪守某种规则。

比如他总会将他人的遗言听完后再送那个人上路,又比如他会任由他的十二鬼月们自己发展一些小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