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这次站在原地再没有躲避,反而抬手虚虚环住了身前那道苍白而虚弱的身躯。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这都称不上一个拥抱。

令人牙酸的声响从被狰狞的刺鞭贯穿的伤处寸寸响起,即使随后那暴露在阳光底下的脊背都化作了齑粉,无惨依然死死地在盯着零毫无变化的眼睛。

无惨的声音干涩到不可思议:“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无法变成新生的鬼王来摧毁眼前的一切?

“……有关血液诅咒中的束缚,它一直在这里。”零摸着自己的心口,对于在这最后还要让对方在刻骨铭心的绝望中再加上一味料,他不忍地将话说完。

“背叛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因为不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个体,没有办法接受这强制传递来的所谓的传承,即使不需要再畏惧阳光了,他的心脏也会在眼前的鬼之始祖彻底消散的那一刻随之停止跳动。

这些东西让无惨最后的抉择变成了没有意义的玩笑,身形的消散不会随着情绪的剧烈起伏从而静止不动,直到深埋在体内那像是血管般的东西都空虚地变成了尘埃,零也仿佛像是没了支撑一般跌坐了下来。

他紧紧地抱着对方只剩下半幅的身体,那画面在记忆的深处似曾相识,不过是迟来了几百年而已。

染着些赫色的黑发与干枯的白发在耳鬓厮磨下无法分离地交织在一起,零在无惨的耳边轻声言道:“青色彼岸花的药性能在身体里残余许久直到一个平衡……提前服用下去,这就是克服阳光的方法。”

“……事到如今你倒是肯将这个消息说出来了?”

又是宛如叱责的咬牙切齿,零没有因此停顿而是继续道:“青色彼岸花会生长的地方……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到了秋季,来自旷野的风会簌簌吹响金色的稻田。”

“要是您真的有办法找到它们呢,我挂念不下的只有妓夫太郎和小梅,要是可以请让他们能被一户好人家收养,不是住在江户城里的大户人家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