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绰绰的深林中, 会在春与夏、秋与冬的交接之时生长出不会引人注目的青色花卉, 小心谨慎地不允许看到体内的平衡被再次打破的这种情况出现,早在平安朝, 鬼舞辻无惨在找寻到青色彼岸花之后, 便派人在那座山头放了一把火。

这时候还没什么山上一把火下山派出所之类的说法, 何况只是一座山,烧了就烧了,谁又能拿古老家族恢复健康的继承人怎么样?

然而待他没什么兴致地故地重游时, 摇曳在阴影中死灰复燃般的植株令无惨差点心跳骤停。

多少年了, 原来烧成灰烬的东西只需要清风一吹,还能继续扎根长成那瑰丽无比的样子。

很少再有起伏的情绪一时难以平静,而选择再次将那些东西全毁了,伴着身后的火光遇到了驻扎此处的军队,盯着藤甲与兵器上复杂的家纹无惨没什么感情地想, 原来这次他远到走出了国界。

——显贵的身份于他而言虽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没有意义并不意味着他可以被人轻视。

或许有些东西并非是变成鬼所给予的借口, 无言地看着唯一的幸存者从满地残骸与灰烬的营地里踉跄地走出来, 怒火暂且得到平息的无惨对于红衣的少女也没有了杀意。

但是红衣的少女并不知晓, 燃烧的营地还在噼里啪啦地发出回响,火光中最深邃的焰心却完全无法与那双殷红的眼眸比拟。

“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唱完这支歌吗?”

……

时间被窗外的蝉鸣拉地很长, 滚着轮子在跑的车辆飞驰的声响如今也成了噪音来源的一部分, 二者竟是融洽得相得益彰, 说不清楚哪一个更加惹人厌烦。

脱去了深色的围裙和制服,换好了自己的一身舒适便装的零只得无奈走向了那道频频向腕带上的手表投去注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