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还有两个月,只要夏油杰不提前发疯,她就还有时间。
夏油杰打了出租车,两人一起回去。车上月见山因为喉咙受伤,不用说话,反倒避免了很多尴尬。
月见山不知道该和夏油杰聊些什么。明明以前他们总觉得时间太短,根本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分开,一个电话可以打三小时。但是现在——月见山不知道该对着杀了自己八次,还被自己杀了一次的初恋,说什么才好。
前几个周目从来没有把时间倒转这么前面,所以月见山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怎么保命,怎么避开夏油杰。她觉得自己应该恨夏油杰,恨得想要杀了他才对。
第九周目她不就杀了夏油杰吗?
可是月见山很清楚,她对夏油杰的恨不是纯粹的恨。恨一个人的时候不会对那个人抱着希望,她被袭击被救,眼睛里全是眼泪都看不清楚是谁救了自己的时候,月见山第一反应是夏油杰。
她潜意识里觉得夏油杰是会来救自己的。
她既期盼又害怕着,期盼被救,也害怕着被杀死。夏油杰为什么要杀自己?
“到了。”
前面司机提示了一声,月见山从自己乱糟糟的思绪中脱身,解开安全带下车。
夏油杰在她起身下车的瞬间,抬起手垫在车门顶上,以免月见山碰到头。等月见山下车后他才下来,背上还背着月见山的包,侧面那个水晶兔子的装饰随着他动作晃来晃去,被路灯折射出漂亮的光。
他去找司机付钱,司机顺势关心了一句:“和女朋友吵架了?我看她路上都不和你说话。”
夏油杰侧目看了眼站在路灯下等他的月见山——她身上还穿着校服,栗色长卷发柔顺的披散着。夏夜微微的风吹过她裙角和袖口,她右手握着左臂,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露在风里。
柔弱,漂亮,又转瞬即逝的普通人。